About 夏千
「關於漾漾跟冰炎學長之間的事,我們真的不用幫忙嗎?」
和式布置的房間內,同為黑髮的兩人跪坐在茶几旁,桌上香氣四溢的茶水繚繞著迷濛的霧氣。
「來,小心燙。」
將熱騰騰的茶遞給自家弟弟,夏碎看著對方接過之後,才慢慢開口。
「那是冰炎與褚自己的事,我們不好插手。」
他端起自己的茶杯,緩緩地啜飲著。
「再說,我們也無法告知冰炎他與褚的過去。你應該已經發現這點了。」
注視著自家弟弟因茶水的熱氣摘下了眼鏡,露出與他一模一樣的面容。夏碎微微一笑。
「可是你有告訴過冰炎學長,漾漾是他的代導學弟。」
千冬歲輕抿了一口茶,向夏碎提出自己的疑問。
「我不清楚原因,不過我猜想是因為冰炎或多或少想起一些,所以我們才能說。」
夏碎放下了手裡的茶,起身繞過桌子將手掌搭上千冬歲的肩膀。
「歲,別擔心。」
他安撫的笑笑。
「冰炎遠比你想像的來的敏感,在競技賽結束前,他就會主動出擊的。」
前一段時間冰炎有些心神不寧,說不定這幾天就會先有動作了。夏碎心想。
「如果你真的想幫上忙,那就調查一下三年前究竟發生什麼事吧!冰炎總會用得上的。」
看著自家依舊有些擔憂的弟弟,夏碎無奈地笑了。他這個弟弟阿!就是愛操心,在這件事上,不給他些事情忙,他是不會安心的。
「恩。」
應了聲,肩膀逐漸放鬆的千冬歲這才注意到他們倆之間的距離有多近,臉頰頓時燒紅。夏碎原本搭在他肩上的手,不知何時下滑環住了他的腰。
「哥。」
有些尷尬的叫了一聲,千冬歲扭捏了一下不知如何是好。
「這麼久了,歲你卻還沒習慣呢!」
夏碎有些刻意的將臉頰埋到千冬歲的頸間,溫熱的鼻息隨著字距噴吐在白晰的皮膚上。
「不過這樣我更喜歡喔!」
伸出舌頭輕輕舔舐著隱藏在黑髮之中的耳垂,夏碎滿意地感受到懷中的人輕輕戰慄了一下。
忽然間,悠揚的音樂傳來,不視時務的手機鈴聲打破了有些曖昧的氛圍。
「我去拿點心。」
猛然站起身,不敢回頭的千冬歲有些慌忙地奪門而出,留下夏碎一人在起居室中,對著桌上兩杯依舊熱氣蒸騰的茶。
「我是藥師寺夏碎。」
看著那倉皇的背影,夏碎有些可惜地接起手機。
「怎麼了?」
「我們若能說也不會拖到現在。」
「你說呢?」
「加油吧!盡早解決,我可不想聽歲每天都在操心你們的事。」
「彼此彼此。」
夏碎微笑地掛了電話,原先有的一絲不滿此時轉化為好心情。
他走出房門,看見自家弟弟為了點心的擺盤與小亭爭執著,好笑地走上前從背後抱住對方。
感受到一瞬間的僵硬,他心情愉悅的摸了摸對方的黑髮。一邊吩咐著小亭先把點心擺到房間去。
準備有好戲可看了呢!
想到剛剛電話裡的內容,夏碎的眼睛瞇起,形成兩道彎彎的弧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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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話內容:
「我是藥師寺夏碎。」
「我有事問你。」
「怎麼了?」
「告訴我我和冥的過去。」
「我們若能說也不會拖到現在。」
「有術法束縛住?」
「你說呢?」
「算了,我自己去查。」
「加油吧!盡早解決,我可不想聽歲每天都在操心你們的事。」
「哼,佔有欲真強。」
「彼此彼此。」
About 艾達
「有事嗎?」
艾達看著面前堵住路的幾人。
「你究竟在想什麼,跟那個妖師一族走那麼近!」
在幾人之後,有一人慢慢走出。他與艾達相同,有著一雙尖耳,是艾達同族的弟兄。
「艾達,搞清楚。他是黑暗的妖師一族。你是不是中了他的言靈才會選擇他作為競技賽的搭檔?」
與艾達不同的是,對方有著一頭銀灰色的短髮。
「冥不會做這種事,是我邀他的。」
淡淡的開口,艾達冷眼掃過後方幾人。那些人畏畏縮縮地躲著,不敢正面迎上他的視線。
「薩肯,流言多半只是空穴來風。」
看見那些曾經是與自己一道的人,如今卻在背後嚼舌根。平日不喜多言的艾達忍不住嘗試勸告自己在族裡曾經最要好的朋友。
「艾達,我也想相信你。只是你難道不明白跟妖師走在一起會為自己惹來多大的麻煩?」
被稱為薩肯的人以相同的藍眸直視艾達的眼睛。
「我視你為兄弟。所以才在這邊勸告你,離妖師遠點。卡圖他們也是為了你好,所以才找我來勸告你。」
冷漠的藍眸對上了被點名的褐髮青年,他低著頭躲避著艾達的目光,有些膽怯地說著。
「艾達,到決賽前應該還有更改名單的機會,我是想說…」
「想讓我把冥剔除,換上你們是嗎?」
艾達冷冷的截斷他的話。
「我很意外你們找了薩肯來勸告,但我不會改變我的決定,這場競技賽,我的搭檔是冥。就算是競技賽過後,他也依舊是我艾達‧斐認可的朋友。」
略微抬起下巴,艾達的這番宣言是對著在場所有人說的。尤其是薩肯。
「艾達,你…」
「不好意思,薩肯。但我的心意已決。」
艾達望向幾乎是從剛出生起就認識的朋友。
「用種族評斷一個人是錯誤的,用流言決定一個種族的生死更是荒謬的。我認識的冥,絕對與外界所傳不同。」
薩肯嘆了一口氣。
「你從以前就是這麼固執。」
薩肯看向艾達,最初的質問的態度早就不知消散到哪去了。
「你有沒有想過,就算你我不介意,還是有其他人介意。而那些其他人,極有可能為你帶來傷害。」
艾達沈默了一下。他怎麼不明白自己這個情同兄弟的好友。此番前來,絕不是只是想阻止他跟冥繼續搭檔,而是擔心他。如果不是擔心,這個沒有上學,留在家裡自行接受教育的族長之子,也不會千里迢迢的從族裡跑來。
「如果因為這樣的事情就拒絕與他人交往,那又怎麼能獲得真正的朋友?」
兩雙相似的藍眼對看著,都不退讓。
一旁突然傳來鼓掌聲,只見一名亞麻色短髮的黑袍從角落緩緩走出,身旁跟隨著一名穿著管家服的金髮男子。
「很不錯的勇氣呢!」
他微微一笑,無視了在薩肯之後的幾人。
「蘭德爾伯爵、尼羅先生。」
曾因為去找冥而在黑館見過對方幾次艾達立刻認出來者。
「我剛好路過,聽見了頗為精彩的發言。不得不說,我們學校的學生擁有這樣的視野與勇氣的人實在太少了,你說呢?尼羅。」
一邊說著,蘭德爾的眼神一邊狀似漫不經心地掃向後方幾人。
「是的。」
尼羅站在他身後一步處回答著。
「密西亞‧D‧蘭德爾伯爵。」
準確無誤地叫出來者的名字,薩肯感覺到對方有維護那名不在場的妖師之意,於是微微地笑了。
「算我服了你,艾達。」
將一隻手搭到艾達肩上,薩肯的退讓使整個氣氛驟然緩和了下來。
「我相信你,也相信伯爵的眼光。之後若是有任何問題,就找我吧!」
他上前了一步,然後轉過身與艾達並肩望著其他幾人。
「給我聽著!艾達選擇朋友是他自己的事,我不允許你們以後有人在背後道長短的。」
「可是…」
「那位叫做冥的同學競技賽的表現是有目共睹,你們實力不夠就別想用造謠的方式逼退別人。」
眼神銳利的瞪視著那群跑來找他的人,薩肯發出一種上位者的氣勢壓迫著他們。
「無論我還是艾達,身邊都不需要抱有偏見又只會耍嘴皮子的人。」
他微微勾起一抹笑,帶著點冷意。
「離開吧!」
看著幾人連話都不敢說便急忙跑走,薩肯收起氣勢,轉身面對自己的朋友與蘭德爾他們。
「改天幫我介紹那位冥吧!」
他的微笑此時帶上了溫度,溫和地看著自己從小到大的朋友。
「一定。」
艾達給出了承諾。他的心中也因為朋友的支持流過一股暖流。
「蘭德爾伯爵,家父向您問好,請您有空務必再來我族坐坐。」
薩肯望向蘭德爾,轉述自己父親在知道自己要前來Atlantis時託自己帶的話。
詫異地望向似乎是認識的兩人,艾達有些不解但並沒有提出疑問。
「有空的話,我會前去拜訪的。也請轉告莫考來先生,謝謝他的關心。」
薩肯微笑點頭,又轉回去看著自己的朋友。
「我必須趕回族裡去,你們放寒假時我再來找你。」
「好。」
得到朋友的應許,薩肯向在場的諸位揮別,離開了Atlantis。
「你有不錯的朋友呢!」
聽見蘭德爾冒出這句話。艾達不語,只是對著薩肯剛離開的方向,勾起一抹罕見的弧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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