利爪並沒有像眾人所想的一般傷到伊多,而是在碰到伊多的前一秒被突然架起的結界硬生生的擋住。眾人還來不及對這突如其來的轉折做出反應時,唯有褚冥漾回過頭,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。

 

「時夜!」

 

身穿一襲米白色長袍的時夜出現在他們身後,在樹葉搖晃的陰影之下看不出表情。

 

「漾漾,讓受傷的人與非戰鬥人員到一旁去,顧好他們。冰炎、藥師寺、雅多、雷多,準備應戰。」時夜安排著,右手拿起一枚符咒。「光之影,第十使者,道路無阻。」

 

一道光芒迅速的從時夜手上奔向伊多前方的灌木叢。只聽得一聲哀鳴,一個鬼族搖搖晃晃地站起身,在剎那間化為黑色粒子消逝於空氣之中。

 

時夜解除了擋在伊多前面的結界,走到他身前快速掃視他全身上下是否有受到傷害。

 

「時夜。」伊多輕輕喚著,卻換來時夜有些責備的目光。

 

「你跟漾漾一起。」時夜淡淡地說到,而後轉身,面朝樹林。「出來。」

 

樹林裡沒有任何的動靜,時夜不以為意,只是拿出了一枚白水晶,也沒有說話念咒,只是一手捧著水晶,一手輕巧的扭動手腕在水晶之上做出摘取的動作。。

 

水晶碎裂了,但是隱藏在暗處的鬼族像是觸電一般的全部出現在他們眼前,其中一名疑似領導者的鬼族站到了時夜面前。她擁有女性的外表,火紅色的波浪長髮與豔紫色的雙唇,同樣是火紅色的眼睛中夾帶著一絲輕蔑。

 

「上。」她打了個響指,眾鬼族便蜂擁向前,像是飢渴的狼群撲向綿羊。當然,冰炎他們可不是什麼脆弱的綿羊,眾人紛紛拿出幻武兵器,將這群中低階鬼族一個接著一個消滅。

 

伊多與漾漾聯手張開了結界,並在旁邊布下攻擊性陣法,讓鬼族無法靠近藍袍們,至於西瑞則在鬼族出現的那一刻脫離他們,興奮的想要大開殺戒。

 

而時夜腳下開啟了睦光陣,沒有鬼族膽敢踏進一步,只能在外圍互相推擠,偶爾有不小心被擠進去的鬼族,在不到一秒的時間內便被淨化。

 

他看著領頭的那名鬼族女性。「你們的目的是什麼?」

 

「我為什麼要告訴你?」那名鬼族女性並沒有出手,只是在一旁百無聊賴的看著鬼族與冰炎他們廝殺著。

 

「你是比申的手下,但這次的行動卻是你自己的決定。」時夜並不在乎對方的回應,只是繼續說到:「你在針對伊多,是因為之前大戰的事嗎?」

 

對方臉色微變,恨恨的瞪向時夜,原先無聊捲著頭髮的手指也放了下來。

 

「該死的水妖精,若不是那麻煩的先見之鏡,我們一年前的大戰又怎麼可能會輸?」那雙火紅色的瞳孔寫滿了恨意。

 

「你錯了。」時夜冷靜的陳述著:「一年前的大戰,敗是敗在你們太過自以為是,西之丘被妖師一族攻陷,使得你們失去據點,腹背受敵。水鏡的預知只是告知了我們會有這場戰爭,但就算沒有水鏡,公會的情報網也不是你們能小看的。」

 

「那些都是你說的!」火紅色頭髮的鬼族女性忿忿不平的說著:「比申大人籌畫那麼久的事,是不會有一絲差錯的,錯都錯在安地爾,遮蔽水鏡也遮蔽不全,當初直接毀掉或殺了持有者就好,那麼勝利就會是我們的了。」

 

「總之,我今天一定會在這邊殺了水妖精,掃清比申大人前面的阻礙。」說完,那名鬼族女性直往伊多的方向衝去。

 

「『那是不可能的。』」時夜用上了言靈,阻斷所有的可能性。「風之歌、水與水連波動,貳肆雨刃舞。

 

空氣中的水氣一點一滴的凝結出刀的形狀,沒多久成千上百的刀直往鬼族女性的位置飛去,她狼狽的左閃右躲,還是不免被傷到了好幾處。她立刻改變目標,決定先解決時夜。

 

她手上的指甲猛然暴長,夾帶著黑暗氣息刺向時夜。時夜不慌不忙地架起一個結界先將她困在其中,右手拿出兩張符咒。「地之音,鳴動翻飛,土之棘!」

 

淡黃色的符咒發起光,結界內部長出許多兩米以上的尖刺,鬼族女性無路可逃,只能忍受著大腿被刺穿的痛楚減少傷害。

 

「火之怒,赤螣輪迴,焰之鎖。」時夜解開了結界,暗紅色的符咒發起光,化為火紅色的鎖鍊纏繞住鬼族女性的身體。並且冒出熊熊烈火,轉眼間將對手吞噬殆盡。

 

其他鬼族一看領導人被消滅掉了,頓時群龍無首,像無頭蒼蠅似的開始奔散。但是時夜並沒有給予他們逃掉的機會。

 

「封!」他輕輕彈了一聲響指,跑到外圍的鬼族們就像碰上了什麼無形的障壁似的無法逃的更遠。

 

「東南殞,西北落,光之疾射,第五護衛之影,為我剷除所有障礙。」褚冥漾在競技賽上用過的術法再次在時夜手上展現出來,稍微變動的詞句卻換來更加猛烈的效果。

 

幾乎像是算准了位子一般,每一名鬼族的腳下都冒出數道由亮光形成的尖刺。閃避不及的中低階鬼族們紛紛在哀嚎聲中淨化,順利閃過的鬼族卻在下一秒又被新冒出來的尖刺擊中,也化為粒子粉碎。不到一分鐘,所有鬼族全滅。

 

啪啪啪!

 

樹林裡傳來了掌聲,讓剛準備松一口氣的眾人再次繃緊神經。只見一名有著暗藍色頭髮的男子緩緩地從樹林裡步出,帶著笑的臉孔卻另某些人忍不住想要一拳揍下去。

 

「安地爾‧阿希斯!」褚冥漾憤恨的怒吼著。

 

「凡斯的後人,我今天沒有要與你們對上的意思,你犯不著那樣張牙舞爪的。為何不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喝杯咖啡呢?」安地爾笑容不變,還一邊做出邀請的手勢。

 

時夜略微移動腳步,擋到了褚冥漾與安地爾中間。「你又是為什麼來到這裡?」

 

沈靜的黑眼對上藍金色的瞳孔。安地爾突然笑了一聲。

 

「每次見到你我都以為看見凡斯呢!如何,有考慮要不要加入我們嗎?我可以讓你當我的搭檔。」安地爾玩味地看著時夜。

 

「不論問多少次,時夜都不會答應的。」伊多上前幾步,與時夜並肩而站,聲音溫和卻堅定地說到。「你請回吧!」

 

「先見之鏡的持有者嗎?」安地爾看了看伊多。「那個女人倒是說對一句,與其大費周章的遮蔽水鏡,不如直接把持有者殺掉或是將水鏡毀掉來的省事。」

 

「你!」雷多差點往前衝去,但是被他的雙胞胎兄弟拉住。

 

「放心吧!我今天休假,只是剛好路過。」安地爾似笑非笑的瞄了一眼水妖雙子。「那個女人跟我無關,我也不會像你們這些光明種族吵著要為同伴報仇什麼的,更別提她根本算不上是同伴。」

 

「那麼,請離開。」時夜依舊是冷冷的語氣。

 

「我會離開,但時夜你好好考慮我的提議吧!」安地爾聳了聳肩,沒有對時夜驅逐的話語有任何負面的反應。

 

「我拒絕。」

 

「嘖嘖嘖,這真是傷透了我的心。」安地爾用完全與言詞相反的語氣說到。「對了,既然都要離開了,就讓我最後再說一句吧!亞那的孩子,該抓緊的東西要抓好,不然就會不見了喔!」

 

「你不要跟冰炎說些有的沒的。」褚冥漾反應激烈的擋到了冰炎身前。

 

安地爾攤了攤手,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,帶著笑意離開了。

 

時夜看著眾人,知道他們心中都有些疑惑。

 

「那個領頭的鬼族女性,是比申手下的高階鬼族。競技賽之前伊多被偷襲,也是她做的好事。」時夜慢慢的把他調查的結果說出。

 

「她似乎是因為一年前大戰時,水鏡預知到的片段為我們的聯軍提供了幾場勝利而懷恨在心,所以針對伊多出手。但是,這全部是她自己的動作,比申並不知曉這件事。」

 

「如果是這樣,她手下為什麼有那麼多鬼族。」夏碎提出疑問。一般而言,手下會有鬼族可使用的不外乎是鬼王,再來就是鬼王高手。可是那名女性只不過是個高階鬼族,應該是不能帶兵遣將的。

 

「她是候選的鬼王高手。」時夜淡淡的回復。「所以比申給予她與其他鬼王高手差不多的權力。」

 

「安地爾呢?」冰炎也提出問題。「還有我們在城裡,有碰過有伊多氣息的傀儡,我們推測是用了伊多血液的關係。可是他們分屬不同陣營,不太可能有交流。」

 

「安地爾知道。」時夜皺起眉頭。「他大概從頭到尾都知道那女人的計畫,也應該有偷偷插手,無論是將血液移轉給景羅天的手下或是逆生咒,大概都是他的手筆。」

 

「那為什麼…?」夏碎正想問為什麼安地爾剛剛那麼乾脆的離開,卻看見褚冥漾等人的表情都有些奇怪。

 

「怎麼說?」褚冥漾搔了搔臉頰。「他就是那種隨自己興趣做事的傢伙吧!除了耶呂好像也沒什麼人能真正命令他。」

 

「總之,看到他閃越遠越好。」褚冥漾叮嚀著兩個學弟。

 

「回去吧!」時夜環視眾人一圈,在他們談話時那幾名醫療班已將東西收拾完畢。時夜展開了傳送陣,帶著所有人回到了Atlantis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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