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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「所以說,亞連你是那個什麼……銀月一族的人?」

 

  褚冥漾有些頭昏腦脹。大戰結束後,一切似乎都天翻地覆,連好友都多了一個種族身份。

 

  「恩,我也是入學之後才慢慢想起來的。」亞連啃了口喵喵帶來的三明治。

 

  Atlantis復學已經一週,幾人終於湊到了時間聚在一起吃午餐,順便交流最近的情況。亞連趁勢把自己的新身份說了,不過為了不讓朋友擔心,他隱瞞下了自己被追殺的事情。

 

  反正Atlantis的防護系統已經重新啟動,他不信有不長眼的傢伙會在這個風聲鶴唳的時候動手。上次的行動,已經是他們在學院的最後機會。

 

  「其實對普通人類而言,四歲以前的記憶都是模糊的,我倒是挺好奇亞連你為何連出生時的記憶都記得。」

 

  咬著三明治的嘴巴停頓了一下。亞連偏過頭,看向眼鏡反光的千冬歲。

 

  「你也說那是對普通人類而言了。」兩三口把剩下的三明治解決,他又從旁邊的籃子中開了新的一個,「話說你們一點都不在意?」

 

  「反正再怎麼樣也不會比漾漾的姐姐其實是惡鬼巡司來得嚇人。」千冬歲聳肩。

 

  萊恩在一旁附和地點了點頭。

 

  難道不應該是他是妖師這件事更嚇人嗎?褚冥漾在一旁吐槽。什麼時候他姐比妖師可怕了……不對,他姐似乎也是妖師的一份子。

 

  忽然明白人生險惡的褚冥漾只覺得前途黯淡。

 

  「對了埃西亞呢?怎麼這幾天都沒看到他?」喵喵好奇地問到。

 

  「他因為大戰那次私自參戰的事,還被他哥關在家裡。聽他哥的意思是說,要是他還不明白自己錯在哪裡的話,一路關到暑假都有可能。」亞連回答。

 

  「缺課太多會被留級喔。」喵喵擺出了餅乾與紅茶,歪了歪頭說到,「莉莉亞差不多要回來學校了呢,原本還想問問埃西亞他們班有沒有什麼事情要轉達。」

 

  「他說在期末考之前會想辦法跑出來的。」亞連解決掉了第三個三明治,伸手拿起餅乾,「我想他哥也沒太多時間管他……公會最近很忙碌。」

 

  「最近任務是不少,鬼族仍有一些不死心的傢伙。」千冬歲說,「加上太多人負傷,醫療班需要一些藥材,情況已經比前段時間好多了,但是依舊缺人手。」

 

  「提到這個,夏碎學長還好嗎?」褚冥漾問。

 

  「不是太好。」提到夏碎,千冬歲的臉色黯淡了下來,「不過也不是太糟,醫療班還在找尋辦法,我等等也要過去」

 

  「一起吧。」亞連啃完餅乾,起身收拾東西,「神田說提爾他們有事要找我。」

 

  「亞連你的傷勢還沒好嗎?」喵喵有些擔心地問,「要顧好身體喔。」

 

  「不是受傷的緣故。」亞連想了想,「大概是想問些問題而已吧。」

 

  「那就好。」褚冥漾鬆了口氣,然後忽然看見已經空了的盤子,「等等餅乾呢?」

 

  「啊,不好意思,被我吃完了。」亞連有點羞赧地笑了笑,「喵喵做得太好吃了。」

 

  「亞連喜歡就好。」喵喵開心地笑著說到,「漾漾別難過,我下次還可以再做。」

 

  「等等問題不是這個吧?」看這個吃飯的速度跟份量,「亞連你最近是不是食量變大了?」

 

  亞連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。

 

  「大概是你的錯覺,千冬歲,走吧。」一邊說著他一邊丟下了移動符,頗有落荒而逃的意味。

 

  褚冥漾回頭,看著可以裝下將近三四人份的餅乾空盒,抽了抽眼角。

 

  銀月一族,應該不是獸王族血統吧?

 

 

 

  「那天……你是故意的吧。」走出醫療班的大門口,拉比忍不住開了口。

 

  他們剛交付完任務指定的藥草,此刻準備回學院一趟再過來。

 

「你不是那種會隨便脫口而出的人。」拉比說到。

 

  神田瞥了他一眼,「故意又如何?」

 

  指尖掏出口袋中一直震動個不停的手機,看到那一連串短信的寄件人後瞇了瞇眼,手指快速地編輯著回覆。

 

  「亞連他……或許是不想知道的。」拉比嘆了口氣,「明明過得好好的,你幹嗎一定要逼他?」

 

  神田有些不屑地哼了一聲,用力按下最後一個按鍵,「你知道什麼?」

 

  「繼續縱容他,他永遠只會裝成若無其事,然後某一天捅出簍子來。」神田收起手機,「身世是他必須面對的問題,從他踏入守世界的那一刻就注定了。」

 

  「與其關注這個,你不如多花點心力查點別的東西。」神田丟給拉比一塊記錄水晶。

 

  「這是?」拉比好奇地問。

 

  「不知道。」

 

  「哎?」

 

  「我家那兩個之前傳來的。」神田皺起眉頭,「說是某個不知名遺跡,讓我們用公會資源查一下。」

 

  「伯父伯母的管道不是比我們多嗎?之前亞連的事也……」拉比見到神田看向自己身後的目光,連忙轉過身,「亞連,千冬歲。」

 

  他揮了揮手,一邊偷偷覷著一旁神田沈下來的臉色,一邊悄悄地挪動步伐想要遠離戰區。

 

  「神田學長、拉比學長。」站在亞連身旁的千冬歲跟面前的兩人打了招呼,「那麼亞連,我先進去了。」

 

  「晚點見。」亞連看著千冬歲走進醫療班,側過頭面對臉色陰沈的神田。

 

  「不是叫你待在學院裡等我們過去,為什麼自己過來?」神田臉色不太好看,「你究竟有沒有正在被追殺的覺悟啊,豆芽菜!」

 

  「不過一個移動符的事,哪裡需要這麼麻煩。」亞連不客氣的頂嘴,「而且我也不是一個人行動。」

 

  「移動符不能直接進入醫療班,你就不擔心有人躲在醫療班大門外埋伏?」

 

  「在這樣袍級們來來往往的地方?傻瓜才會做這種徒勞的嘗試。」

 

  「人來人往的地方,埋伏偷襲才更容易得手。隨隨便便鬆懈下來,找死是不是!」

 

  「好了好了,你們兩個別吵了。」拉比努力把自己的存在縮到最小,小心翼翼地嘗試打著圓場。

 

  「別插話!」「你別管。」

 

  他招惹誰了他……

 

  忽然感覺到背後的一陣涼意,拉比飛快地從原本的位置跳開,黑色長髮的鳳凰族站在大門口,意義不明地嘖了一聲,收回剛剛靠近拉比背後的手,推了推眼鏡。

 

  拉比擦了擦頭上冒出的冷汗,「你別嚇人行不行。」

 

  「九瀾。」神田瞬間收起有些不穩的情緒,朝來人點了點頭。

 

  「呦。」黑藍雙袍的鳳凰族隨意地打了個招呼,目光卻是盯著神田身旁的亞連,讓對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,下意識地避開他的視線,「沒想到真的有銀月一族,我還以為那只是某些人無聊留下來的傳說。」

 

  「別隨便動手動腳。」神田警告。

 

  「放心,銀月一族本質還是人類,比起他我對你的內臟興趣更大……不過那隻左眼不錯,或許偶爾可以換換口味?」九瀾手上拿著鮮血淋漓的不明肉塊,陰森森地笑了起來。

 

  「九瀾!」

 

  「只是開個玩笑,不用那麼緊張。」九瀾說,只可惜手上血淋淋地景象一點說服力都沒有,「聽說銀月一族的小朋友到了,琳倪西娜雅讓我來找你們,她和提爾在裡面的會議室等著。」

 

  「在那之前,你是不是該先把病人的內臟還回去?」另一名藍袍出現在門口,無視九瀾不滿的嘀咕,「你們跟我來吧。」

 

  他向神田與拉比點頭示意後,轉過頭帶路。

 

  「我叫做月見。」帶路的藍袍走在前面一邊向亞連自我介紹,「在鳳凰族內主要負責黑暗氣息相關的治療。」

 

  「這次找你來的原因,你知道了嗎?」

 

  「因為我是銀月一族的關係?」亞連問。

 

  月見點點頭,隨即又搖搖頭,「那時候在大戰的戰場上,神田的傷口的黑暗氣息,是你拔除的吧?」

 

  亞連頓了一下腳步,微微側過頭,看向神田。

 

  他記得那時發生的事情,卻不明白自己是如何做到的。

 

  「不是很有想法嗎?有話就直說,少吞吞吐吐的。」神田挑起眉,他可還記著某人方才的任性行為。

 

  亞連瞪了他一眼,轉頭坦然說到,「關於那件事,我不太記得細節,恐怕幫不上忙。」

 

  「不要有太大的壓力,這只是作為參考。」月見溫和地寬慰到,「畢竟這次重傷的人太多,我們希望能嘗試一切可能的辦法。」

 

  「我會盡力。」

 

  「真行不通讓我們研究研究你的左眼也可以,長期浸在黑暗氣息的眼睛,真令人想收藏。」

 

  再次冒出的九瀾把亞連嚇了一跳。

 

  「九瀾,你的工作還沒完成。」月見擋下九瀾伸出的手,微笑地指了指傳來慘叫聲的一處病房,「琳倪西娜雅說過,她不希望這個月再收到你和提爾的任何申訴。」

 

  「我可什麼都沒做,只是把東西放回去罷了。」只是過程比較血腥一些,然後又順手拿了點其他的東西做報酬,別人承受力差了點可不關他的事?

 

  「……」月見嘆了口氣,「你又拿了什麼?」

 

  「那人普普通通,也就肝臟和脾臟比較好一些。」言下之意,他把肝臟還回去了,只是順便又拿走脾臟做收藏。

 

  「還回去。」

 

  在月見堅持的目光之下,九瀾只能轉頭離開。

 

  「讓你們見笑了。」月見無奈地向身後三人說到。

 

  亞連和拉比不知該怎麼回答,只能乾笑,倒是神田不太在意。

 

  「早就習慣了。」只要不盯上他,他才懶得管。

 

  月見也能理解眾人的反應,只是笑了笑,停下腳步,「到了。」

 

  他推開了門,寬敞的會議室桌面堆滿了資料,除了坐在桌邊的琳倪西娜雅與提爾外,還有另外兩人。

 

  門被打開的瞬間,房內四人的視線落在他們的身上。

 

  「呦,來了。」倚靠在窗邊,把玩著記錄水晶的女人率先打了招呼。

 

  亞連還沒來得及回應,一旁的神田卻是上前了一步。

 

  「你們怎麼在這裡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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